35. 法國吐司
法國吐司是小時候覺得好高級好高級的早餐食物，
媽媽會用正方形的吐司，
沾了蛋奶汁入鍋煎香，
煎好放盤子上切成九格，
然後撒上砂糖，
通常要吃的時候砂糖都融化在熱熱的表面了，
我都會藉口如此的，
再要糖來，撒一塊吃一塊的，
咔滋咔滋的名正言順地順便吃糖，
那種香軟脆甜，和好像很洋派很遙遠的名字，
是身為一個小孩至高的夢啊。
長大了，吃的東西變多了，
上回梅爾檸檬削下來的皮屑，
放在糖罐裡讓糖一起發香，
這次就把檸檬糖混進蛋奶汁裡，
泡個三四小時甚至隔夜的，
想說口感會更舒芙蕾吧，
邊用奶油煎邊打鮮奶油，
盛盤後再灑一點紅石榴和楓糖漿。
吃了一口，
新的滋味沒什麼得意的，
只有怔怔的被奶蛋香沖回那個溫暖快樂的早晨，
廚房磁磚潤綠色的樣子，
砂糖罐和湯匙樣子，
桌子好高所以我都跪著吃的樣子，
還有那時後的奶奶伯母媽媽，
她們穿的圍裙在背後打蝴蝶結的樣子。
在人類找到其他硬派方法在時間裡旅行之前，
味道大概就已是一台很棒的時光機了吧，
吃一口就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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